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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将大学称为我的母校,那是冒认官亲

来源:沙湖 时间:2022/10/24

我“没有”母校

○黄团元

有家刊物约我写篇《我的母校》,我谢绝了,托词是“没有母校”。正如谁说,“不要以为骑白马的都是王子,其中有唐僧”。不要以为我出版了几本书、写过几篇文章,就能套上文化人“马甲”,就是给我套上,我也没有母校,真的!

20世纪50年代到60年代,我在沙湖镇(区)中帮小学读书。小学毕业,年少轻狂的我没要毕业证,带着“非名牌大学不上”的劲儿,进入沙湖中学。然而文化大革命烈火,烧毁了我的大学梦。大串连过后,看到整天背语录,我辍学回家。称沙湖中学是母校,我不配。现在,我虽然有大学文凭,但属函授所得,如果将大学称为我的母校,那是“冒认官亲”!

说心里话,我的母校该是中帮小学。正是这所学校,把一个稚稚顽童养育成翩翩少年,让一个农家子弟连续六年担任班级干部。虽然离学校不远就是我的家,但我是喝教室旁边的河水成长。恩师们除了教我文化,还辅导我练琴、书法、绘画,我立志“做个有用的人”,就是在这里萌芽。换句话:是学校旁高耸的“红军坝”,让我长大!至今忆起,我还能回味清甜的河水,河边的清风,河中的莲花;“红军坝”上的青草,还有那牵牛打架的放牛娃。

俱往矣。现在学校还在,但是河被填平;“红军坝”因土被挖,模样惨不忍睹。而中帮小学这个名字,更是遭遇了“闲云潭影日悠悠,物换星移几度秋”。

文化大革命中,因为中帮小学离彭台大队(集镇)近,彭台大队要求改名彭台小学。不久,上级委派“和平大队”的“贫下中农管理学校”。因为小学戴帽办中学,学校又被改名“和平学校”。

文革劫难过去,“和平大队”没了,“和平学校”过期作废。由于只办初中、高中,又被改名“中帮中学”。再后来,上级拨款,在“红军坝”上建起纪念碑,学校冠名“红军坝中学”。而我,也因“蜀中无大将,廖化当先锋”任了校长。当时,人们认为“红军坝中学”实至名归。因为,红军坝是国民党反动派年7月掘长江“围剿”苏区时,红军为抵御洪水、挽救人民生命财产而筑;因为,仙桃市乃至湖北省,这样的革命遗址绝无仅有。

后来,我调任沙湖中学。再后来,我离开沙湖老家进城,历经从政、调报社,回家渐少。不过,老家和“红军坝中学”,常常令我魂牵梦萦。在外,我经常亮出教师证件:称政府干部,有人误会骂贪官;称记者,省直管市报被人蔑视。教师职业不同,何况“红军坝中学”的!

也是我时乖运蹇,前几年,“红军坝中学”又被改名“八一学校”。我以为是八一村捐了巨款,或者是哪个大干部发了话。然而有人解释,说是解放军(人武部)为修建学校出了钱,才改名“八一”的。

“感谢解放军,但何必改名‘八一’?没有红军,哪来‘八一’!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!”我在家里大叫起来。然而儿子给我一闷棍:“酸!‘沔阳县’改成‘仙桃市’,‘沔阳大道’改成‘勉阳大道’,你骂别人混帐。你以为你是谁呀?”

——这小子点了我的软肋。是啊,曹阿瞒的儿子曹植的感叹有理:“高树多悲风,海水扬其波。利剑不在掌,结交何须多!”我不甘心被儿子奚落,便当起阿Q:“老子说自己没有母校了,招谁惹谁了?”●

黄团元,湖北省直管市唯一新闻正高级职称获得者。发表各类作品约万字,文章散见于《人民日报》、《光明日报》、《求是》、《瞭望》和《博览群书》等报刊。其《“天灾不由人”与“抗灾不由天”》等文,曾入选中学语文课本、教辅、高考习题及试卷。公开出版《说黑道白》、《民族瑰宝马寅初》、《胡适的谦和雅量》、《梁启超之路》、《文人有行》、《诸葛亮用兵》和《刘邦用人》等多部长篇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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