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素萍（摄影丨中都剑）在沙湖公园散步，遇见一位六十多岁、边唱歌边打扫卫生的保洁员，他用沙哑的嗓音唱着《可可托海的牧羊人》，一遍又一遍，不厌其烦，就像一台旧唱机。实话实说，老汉的歌声并不美，还跑调，但他却陶醉其中，自得其乐。无独有偶，我所居住的小区也有一位边唱歌边打扫卫生的保洁员。每天早晨七点多钟，楼下就会出现一位唱着豫剧或是流行歌曲打扫落叶的老汉。扫落叶的沙沙声、鸟儿的鸣叫声、楼上飘出的锅碗瓢勺交响曲，唤醒了沉寂一夜的小区，人们在“晨曲”中开启了美好的一天。唱歌的保洁员是河南人，老伴儿也在我们小区做保洁。农村土地经营权的转移，夫妇俩除了一亩地每年拿到一千元的租金外，他们似乎与土地失去了联系。前几年，他们还在自家院子里养鸡、种菜，后来，就双双来到儿子工作的武汉生活。为了减轻儿子的经济负担，老两口在小区做保洁员，抽空捡些废品补贴家用。认识保洁员夫妇，还是在年新冠病毒肆虐期间。当时，我作为小区志愿者，给业主们分发团购物资。某日傍晚，分发工作将要结束的时候，一位老太太的眼睛一直瞅着地上的三个装食品的纸箱子，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老汉。我问老太太有事吗？她不好意思地问我，这几个纸箱你们还要吗？我恍然大悟，原来，两位老人在这里等了近一个小时，就是为了捡拾这几个纸箱。老太太说：“我和老伴儿是你们这个小区的保洁员，疫情发生后暂时住在你家楼下的车库里。”她说认识我，她们用的煤气灶就是捡的我丢弃的。我一脸茫然。她继续说：“你忘了，那天是元宵节，你还帮我把装有煤气灶的纸箱从楼梯间拖到了电梯里。”当时，因为戴着口罩看不清对方的模样，我忘记了她，而她却记住了我，惭愧。次日又有团购，只是这次分发完物资，我把纸箱连同一包口罩，直接带回了地下车库。在地下车库的拐角处，一间小屋里发出昏暗的灯光，飘出河南豫剧《谁说女子不如男》的清唱。我来到门口，看见老汉边唱边修理一件旧电器，老太太在做饭。看见我，他们俩都很吃惊。坐在小板凳上，我扫视了一下整个小屋：房间虽小，却收拾的干干净净，而且还有冰箱、电视、沙发等。老汉说：“这些都是小区业主丢弃的，收拾一下还能用。”然后指着一摞杂志说：“你看，这些都是在你家楼梯间捡的，我舍不得卖，读了好几本了，这么好的杂志你咋扔了呢？”“这些都是过期杂志，您如果喜欢，我以后专门给您留着。”我说话时心里在想：“这是个有文化的保洁员。”果不其然，老汉退休前是一位小学教师。疫情期间的保洁员，他们也是逆行者，值得所有人尊敬。如今，老两口依然在我们小区做保洁。我经常遇见他们俩骑着一辆电动车上下班，老汉在前，骑着车哼着歌曲，老太太坐在后座上，笑眯眯地搂着老伴儿的腰。一对乐呵呵的老人，呈现给人们的除了歌声，就是笑脸。难道说他们就没有烦恼吗？怎么可能没有呢。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两三千块钱吧，而且保洁工作又脏又累。他们的儿子是一名普通工人，要买房，还要娶媳妇，用钱的地方多着呢。只是，他们选择了乐观地对待生活，常想一二，不思八九，快乐生活每一天。这，就是平凡人的幸福吧，无关金钱和地位。作者简介：刘素萍，笔名泉魂江韵，山东人在武汉。中国金融作协会员，济宁市作协会员，《山东金融文学》编辑，文章散见于报刊杂志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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