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世之人,无论男女,颇有一众苏东坡之忠实拥趸。这个眉山人愣是把自己活成了一种文化现“象”,后人则从不同的角度去摸“象”,各取所需,为我所用——有人垂涎于东坡肉,有人惊慕他的落拓不羁,还有人忌妒他有王朝云……
图片来自网络在文学史上,后人把宋词裂为婉约与豪放二派。所谓豪放者,即苏辛一派。然而要说豪放,梁山好汉大块吃肉、两只板斧砍到东京这般豪爽的事情,词人倒也干过。比如辛弃疾这个南宋“战狼”就带着50人马,乔装闯入5万多人的金军大营,杀了叛徒张安国和邵进。而苏东坡却是官运并不亨通的士大夫,杀猪宰鸡这样的事可能都没干过,那他如何也算得上豪放呢?
显然,东坡之豪不在南征北战,无关市井结义。东坡之豪,不是富豪,不是文豪,而是人豪。宦海浮沉,由黄州而密州,东贬西谪,新党排挤他,旧党倾轧他,风波从来就没断过。这一生享受过“倾城随太守”的得意,也捱过“高处不胜寒”的失意。然而沧海横流,方显人豪本色;阅尽人间冷暖,才能看透生死荣辱。
故东坡之魂,惟在一“旷”字。
旷者,光明开阔也。
孔子曰:“仁者不忧,智者不惑,勇者不惧。”仁智勇三者兼,则可谓达人。
达者自旷,心旷则神怡。
而东坡之达,诚如其最精辟之词牌名——《定风波》。
与友人同游,遇雨而淋,众皆以为狼狈,独东坡笑题一阙《定风波》,可谓任尔风波起,止定于我心。
“三月七日,沙湖道中遇雨。雨具先去,同行皆狼狈,余独不觉,已而遂晴,故作此词。
莫听穿林打叶声,何妨吟啸且徐行。
竹杖芒鞋轻胜马,谁怕?
一蓑烟雨任平生。
料峭春风吹酒醒,微冷,
山头斜照却相迎。
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
也无风雨也无晴。”
末一句,世人多爱其“晴”字之双关,似乎落到情上,文字便升华了。
我看未必,东坡没想那么多。
他说的就是风雨与晴——人生在世,有顺有逆,世事难料,人心浇薄。然有儒家之仁心立身,有道家之智慧行事,有释家之透彻处世,必要时还有些法家之手段。
达人汲取哲学养料,内心无比强大,在物我关系中,外物无可奈何于我。
在俗人眼里,面对风雨如晦与阳光灿烂,心理感受迥异。
但在达者眼里,没有差别。
风雨也好,阳光也罢,要来便来,要去便去。“谁怕!”
这可能才是老年人的淡定!
有人说那时45岁的苏东坡是士大夫,吃穿不愁,他的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肘子,还有诗和远方。我连肘子都没有,更不要说远方了。
其实在达者看来,我不是苏东坡,可我也不会遇到“乌台诗案”被贬啊。没有肘子还有粥啊,人生不过一副臭皮囊,吃啥不是过一天。
要说什么诗和远方,“我”这努力的一生就是诗,心底里就藏着远方——思接千载,心游万仞。
你还想远到哪里去?
昨日下午在海河边跑步,遇一老者携扩音设备,自娱自乐。长路空旷,背影寂寥。没有肘子,但有落日余晖
旷达者既已看透世界与人生,自会看淡万事与万物。
人生总要“归去”!
自打出了娘胎,就购买了“单程票”,谁也甭打算再活着回去,也别打算带走这世上的一草一木。
图片来自网络君不见,黄土高坡万年静默。而黄土地上的房子换了一茬又一茬,人也换了一辈又一辈,跟那一岁一枯荣的“离离原上草”没啥两样。
图片来自网络所以,该吃吃该喝喝,啥事别往心里搁。
金融股市在现今社会乃是合法之物,也是贪婪者的“热土”,于是什么都不懂的老太太也敢往里扑。
新闻上时有老年人在股市心脏病发。其实,人老了,炒股之类心惊肉跳的事情就别沾啦,咱那个放了支架的器官受不了这个!
割肉时疼,飘红时悸,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手。一纠结,血压就上升。
若是通晓阴阳之道的达人东坡穿越至今,一句便可搞定——月有阴晴圆缺,股有赔赚涨跌,此事古难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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